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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女性电影理论中的“男性凝视”
- 肯尼的“有毒男子气概”直面翻转Barbieland!
- 崔承范《我是男生也是女性主义者》或可为性别平权带来一丝探讨
在《芭比》(Barbie)这个绚丽纷呈愉悦快意的世纪巨型粉红色泡泡的表象之下,其实埋藏着亘古不灭的永久辩论题:两性及性别平权。
女性电影理论中的“男性凝视”
早在1975年,电影理论家Laura Mulvey石破天惊地运用精神分析理论(佛洛依德的《性学三论》与拉冈的镜像期)提出了“男性凝视”(The Male Gaze)一词,来讨论并挑战女性在电影中被凝视的姿态,女性电影理论应运而生,女性作为“势必被观看之客体”的位置便多被凸显与着墨。
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,芭比作为男性凝视的经典产物,稳妥地扮演着“万年经典花瓶”一角。但充满野心的女导演Greta Gerwig不只在电影开篇序场就玩坏了《2001:太空漫游》,更展示了一个超乎你预期的Barbieland:一个芭比们担任所有社会要角,肯尼们作为摆拍用(?!)“海滩男孩”(还不是冲浪者或救生员等可称得上技能或职业角色)的母系社会。肯尼成为了芭比的附属品、唯有在女性凝视下才存在的客体,拥有着无法被满足的男子气概。
肯尼的“有毒男子气概”直面翻转Barbieland!
然而在“典型芭比”(stereotypical Barbie)逐渐崩坏(居然思虑及死亡为何物以及产生橘皮组织等等)之后,被迫要进入“现实语境”中,肯尼追随着芭比脚踪初尝到了“有毒男子气概”的滋味,将父权思想带回Barbieland之后,芭比们马上沐浴沈浸在无脑花瓶或贤内助的舒适快意(?!)里,这一连串翻转互换的性别角色便变相地更加有趣。
然而若要严肃认真地来探讨性别议题,不可讳言地现实社会不是个对女性友善的场域。尽管已经历经过了百年的抗争与革命历史,女性至1920年才获得投票权利,但以“父权”(patriarchy)之名而衍伸的性别压迫或剥削至今仍所在多有,乃至于metoo或如“干爆”、“破处”、“吃了她”等被社会形塑的性别观念语汇仍充斥在现今校园的各个角落里,只因为“听起来很屌”或“好玩啊”、“没为什么”,殊不知很多的性犯罪案件便是源自于扭曲的性别意识形态,并非仅是同性之间单纯对女性品头论足的无伤大雅习惯而已。
崔承范《我是男生也是女性主义者》或可为性别平权带来一丝探讨
一位才喜获麟儿的男性朋友看近来连环爆发的metoo事件语重心长地道,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来思考,究竟该如何教育儿子两性关系?讲白了,他所说的不是什么强制性交、强暴或下药等的刑事案件,而是“该如何撩女生、把妹,才不会被关?”
性与爱本该是需要大肆探讨的毕生必修课程,在亚洲社会却落入了隐晦万分的灰色地带。他紧接着说,一般来说男生靠同侪、靠A片/网络、靠GQ摸索出一条“路”(至今仍不敢说这是条正确的路),但谁没有搞砸过、伤过别人家女儿的心、施以(程度高低不同罢了的)语言暴力或情緒暴力过?
看《芭比》看到最后,相信大家都可以体悟到:“真正造成性别对立与暴力的,不是男性,而是这个不公义的社会结构。”而如同《我是男生也是女性主义者》一书的作者崔承范所言:“一个健康的社会应拥有许多倾听他人痛苦的人。彼此疗伤是共同迈向健康社会的重要途径。”在这里特别提及女性主义,也不是为了强调女性优势或女性霸权,而是希望跨出迈向性别平权的第一步,顺道将男人从有毒的阳刚期待中解放。
简单地来说,学习做个“好人”先于做个“男人或女人”。勇敢地试图了解自己、做自己,以及与自身的缺陷和解,是平息个人存在焦虑的心法。芭比至终感受到“芸芸众生之苦”(aching but feel good),宛如活脱脱地完食了一趟女性主义演进史,从致力于打造完美梦幻的女性形象(受限于男性凝视)、到女性全面取代所有男性主导之擅场,到拥抱自我的多元面貌,至终不一定要充满女力、就算是做个爱漂亮girly的“典型芭比”亦并无不可。
芭比滴着泪向着老奶奶衷心说着“你好美”、而老奶奶自信会心地微笑回答“我知道”的一瞬,宛如这一生做个人已臻完善,令人福至心灵而心生向往,有为者亦若是。